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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0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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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當梅根推開便利店的門時,就看見巴基踩上滑板,像是急匆匆地要趕到哪裏去。她有些困惑,開口叫住他,“巴基,你打算去哪?”

巴基本不是他的名字,有可能是綽號一類的稱呼。但聽上去感覺比較親近,所以梅根還是習慣這樣叫他。話音剛落,巴基望過來,有些茫然。回過神便踩著滑板晃回亞洲小男孩身邊,微笑著搭上他肩膀,道:“沒有,我們在玩。”

天知道他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舉動,也許是害怕這個小男孩為他剛剛搶滑板的事情大哭大鬧。總之小孩最難應付了,當然除了他以外。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多了,就像剛剛以為梅根被人擄走時那樣想多了。

當他去看小男孩的表現時,發現他的註意力並不在這邊。他正專註地望著那輛摩托車離開的方向,然後很迅速地又奪回了滑板,十萬火急般朝那個方向追去。

看到他這個反應,巴基的第一反應就是他被父母拋棄了。但是一回想他那瞬間的神情,卻很鎮定,感覺還特別熟悉。想著想著,他回過神,理解了自己所謂的熟悉其實就是,他的神態舉止和他的年齡並不相符。

推測到這裏,他不由朝那個弱小的背影看去。他正借助滑板在汽車飛馳的道路上追向那輛摩托車,每一次避開周圍車輛的動作都那麽精準無誤,巴基越看越覺得那不是個小男孩。

“噢,那樣太危險了。”跟著他的視線,梅根也看見踩滑板的小孩正在馬路上進行的一系列高難度動作。不過她倒沒產生什麽不可思議的想法,只是感慨之餘不忘教育巴基,“對大人而言也是,你可不要學他。”

“但是他反應也很迅速,不是嗎?”巴基提醒她這一點,見她一時無言以對,緊接著便說:“剛剛我們聊得還不錯,可惜他臨時有急事離開,還沒來得及留電話。你有貼紙嗎?我想給他留個地址。”

這還是梅根第一次聽他說完這麽長一段話,在腦袋裏快速想了一道,覺得他也許真的挺喜歡那個小男孩。至於其它問題都可以以後再考慮,她當即答應,回到車上拿了貼紙和筆給他。

他在紙上寫下地址,走到一顆樹旁,憑借印象在樹幹上丈量出小男孩的身高。把貼紙貼在那個高度,又在上面覆蓋了一層空白貼紙。盯了一會兒,但願他能在返回時看到,然後找過來,以便兩人討論一下現在的情況。

幾天的休息日很快結束,梅根返回學校繼續教學,並且帶上了巴基去學校報道。在此之前他經過了測試,結果顯示直接加入一年級完全沒問題。梅根很欣慰,盡管他看上去興致不高,她還是開開心心地把他送到了班主任面前。

做完這些,回到自己的辦公室。她剛坐下沒多久,旁邊的一個女老師推著椅子過來跟她寒暄幾句,驚喜地挑眉告訴她,“凱恩,你猜怎麽著?傑克的爸爸終於來一次了,就在你休假的第二天,總算你能安心了吧?”

“噢。”聽到這裏,梅根不由望向她,似乎感到有些不可思議。但很快便回過神,向她詢問情況,“那……他表現如何?我記得那天應該是有場戶外親子活動?傑克一定很開心吧?”

“當然!他人挺好的,和其他家長的關系都處理得很好。”她回想著,評價頗高,“對於傑克的教育也是很好的。當天那場活動,他們本來是要拿第一的,但是跟他們不相上下的那一組的瑪麗摔跤了。霍齊納先生和傑克商量後就停了下來,過去幫忙處理她的傷口了。”

“那瑪麗的傷怎麽樣了?”梅根問她,隨即從她口中得出肯定的答覆。回想她所述的那個場景,心中疑惑,尋思著問:“那關於學校的這種活動,他有什麽想法嗎?”

“他覺得很好,也很高興能多參與孩子的成長,很為自己沒有充裕的時間而感到非常遺憾。”她說完,看看梅根的表情似乎仍抱有懷疑,笑了笑擠到她的電腦前,搜索著網頁說道:“真的,他其實是FBI探員,經常需要外出辦案。”

“你看,新聞裏面還有出現過。”說著,她就點開網頁指給她看。隨著鏡頭拉近,他的容貌逐漸清晰,霎時便和記憶中的那一張臉重合。梅根微微皺了皺眉,接著就聽見他的聲音響起,“我是FBI特別探員艾倫.霍齊納,在此要提醒大眾……”

後面再說的什麽,梅根一律都聽不進去了。她出神地盯著那張面孔,思緒越飄越遠。直到身旁的人拍了拍她的肩,她才神游歸來,猶豫地問道:“那天……他一個人來的嗎?”

“對啊。”她以為梅根又要追問為什麽他們不一家人一起來,於是直截了當地告訴了她,“他說的是海莉沒空,不過我想大概是分開以後想要彼此少點聯系吧。”

提起這一點,她記得海莉說過半年前就已經離婚。這樣推算下來,她剛遇見他時他就已經離婚了,卻還戴著戒指,看來始終還放不下吧。她沒再問下去,微微笑了笑,準備開始工作。

自此以後,梅根不再時刻盯著霍齊來不來。她相信他的為人,也相信海莉的話,他一定比任何人都想來。沒來,那是真的來不了。如此,她的註意力不知不覺便轉到巴基身上。

他也在成長中,如果過程裏沒有一個男人來影響,恐怕以後會缺少男子氣概。於是,她開始有意無意地拜托一些男性朋友帶他出去玩,並且盡量做得不著痕跡。

當然,僅僅是她覺得不著痕跡。巴基一早就感覺到了,剛開始還無所謂。幾次下來,他終於受不了了。每天都和一幫自大的蠢貨玩在一起,似乎又回到在孤兒院的那種狀態。他就奇了怪了,難道梅根身邊就只有這種檔次的男人了嗎?如此,他實在有些為她的未來擔憂。

這一晚,送他回來的是托比還是湯米,總之都一樣。一個外表光鮮的猥瑣男,好像很期待進門坐坐的樣子。巴基想想他下午走在街上盯著女人胸脯看的樣子就十分鄙視,看一眼那叫欣賞,看到挪不開眼那叫視奸好嗎!負分,滾粗!

巴基飛奔回家,反手把門上鎖,走到客廳。正坐在沙發上看過時新聞的梅根轉過頭,有些驚訝,問:“馬克沒送你回來嗎?”

哦,原來叫馬克。巴基深深地嘆了口氣,一臉怨念地盯了她一會兒,走到沙發上坐下,悶聲道:“已經走了。”

“那……你們今天去玩什麽了?開心嗎?”梅根關了電視,湊到他旁邊問。

在水上游樂園看別人的大胸看了一下午他會說?姑娘,長點心吧!巴基抗拒被這樣當成一個小孩子,真不知道那個亞洲人為什麽還不快點來找他。他長籲一口氣,起身站在沙發上,這樣可以讓他看上去高一點。

“梅根,我們得談談。”他擺出姿態,做出強硬的感覺,並不知道這樣看上去特別搞笑。

梅根當即就想笑,但忍住了,認真地答應。聽完他的話,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妥,就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他聽。聽到一半巴基就無語了,開玩笑!他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戰士需要害怕會變成娘炮?

等她說完,兩人溝通仍不成功。巴基決定另辟蹊徑,佯裝妥協,然後提出要求,“我要指定人選。”

“那樣也好,改天我們一起出去,然後看……”梅根喜不自勝,娓娓道來,話還未完被他打斷。巴基重新打開電視,指著裏面那個表情嚴肅的人不容置疑道:“這個。”

梅根看了一眼,楞住片刻,為難地嘗試和他商量,“我不認識……他,還是……”

“不換!”巴基甩開遙控器,跳下沙發往房間跑,表現出一個任性小孩該有的樣子,“不然就算了!”

哈哈哈他真是太機智了!他早就發現,梅根每天都在看這個人的報道。本來他還以為是什麽明星,後來一查才發現是她班上一個小孩的爸爸,並且早就離婚了。

看上去還算靠譜,據說人品也還行,總之比外面那些歪瓜裂棗好多了。梅根好像喜歡他,不過就是一直沒行動。現在他來推一把,如果她還沒行動他也有借口推脫其他人,如果她行動了正好就可以轉移註意力了,簡直不能更棒。

果然如他所料,梅根沒再提那件事,不過報道也不再看了。巴基不清楚是什麽情況,也沒問。直到一天周末,她突然問他晚上要不要去聽音樂會。

這麽說是有約了?巴基心中一驚,不會這麽快……不等他想下去,梅根就告訴他,“卡賓,我以前的醫生。他邀請我去聽音樂會,還問了你要不要去?”

“醫生?”他沒回答,表示疑問。

“心理醫生。”梅根回道,臉上雲淡風輕,又問:“一起去吧,你應該會喜歡他。”

聽到這裏,巴基就覺得她有什麽目的,埋頭繼續吃飯,默默提醒,“我只喜歡那個FBI。”

梅根無話可說,不再強求,出門前把他托給鄰居幫忙照看。巴基等她走遠,打開電腦上網。不知不覺到了深夜,距離她本應回家的時間已經過去兩小時。

按理說她不會不回家,即使在外過夜至少也會提前說一聲。巴基心中擔憂,跳下椅子去客廳撥了幾通電話。不巧,總是占線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感謝金小瑯的三顆地雷麽麽噠!

話說,沒人發現美隊已經出現過嗎?(笑著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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